2001年10月13日,宽甸行第三天。
在当年插队小山沟,暖烘烘热炕上,睡的真香,一觉到天亮。
芝要乘早班车去宽甸县城给妻子办理医疗保险事宜,此事有时间限制,要在10月15日前办理完毕。
芝上车之后,我去拜访岭前(一个生产小队,居住在沟外,青年点对面山的南坡)两个同龄朋友:太、忱。不巧太赶集去了。我去了旁边的唐永忱家。
“忱!”走进院子,我就喊。
“呀!是你!……稀客,快进来!” 我是有备而来。近40年未见面,忱一下子叫出了我的名字。
正碰上,老俩口吃早饭,我没客气,坐下来就吃。馒头、小白菜汤、地瓜。忱的妻子,加了个炒鸡蛋。做饭用大锅,炒鸡蛋用的是液化气罐。
吃了饭,我问他:“原来你今天打算干什么?” 他说:“地里有点玉米想去割了”。我说:“好!我也一块儿去地里看看”。他要抽袋烟再走。至今,他还保留着卷烟的习惯。
来到院子,我看到用塑料布"蒙"的一台带轱辘的设备,问他这是什么,他掀开塑料布,说是脱粒机,用来脱苞米粒的。当年,晚上,我们青年点同学聚在炕头上用“插子”脱苞米粒的情况浮现眼前。怪不得呢,在各家没看到毛驴子,也没看到磨和碾子了!自从村里通了电,粮食加工都机械化了。
提起毛驴子,想起一件事。我们青年点毛驴,由于喂不上夜草,瘦得皮包骨头,我们给宰了。人家说,“天上龙肉,地下驴肉”。可那老毛驴肉“柴”的竟没觉得好吃。
经过他家蘑菇(香菇)房,进去参观。他告诉我,种蘑菇,“缠人”,但一年能能收入一两万元钱。钱,宽裕。
路过大队学校旧址。他说:“你还记得不?你还在这里教过学呢!”我说:“怎能不记得?那是我教的那个班级老房子吧!?”他说:“一点不错。”他还说,我走后,学校在原址旁边盖了新校舍。后来,做过“党校”、“敬老院”。现在租出去了。
到了玉米地, 我让他平时怎么干,今天就怎么干。我拍下了他割玉米的场面,还拍照了几张玉米秸被放倒和堆成串的风景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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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用他的镰刀割几颗苞米,他说,你还没割够呀!看我在支三角架,他乐了,把镰刀递给了我。我自拍了张“装模作样”割玉米的照片。
告别了忱。返回小山沟,要翻一个岗岭。这条路,到比从沟底路口走,距离要近,是当年我们常走的一条路。一个男子翻岭走过来。听芝之说过,林在村(大队)当会计。起的那么早,去大队(村)上班,估计就是林了。
“你是林?”我与迎面男子打招呼,问他。
“对呀!” 男子说。
“你猜猜,我是谁?” 我问。
“猜不出。”男子想了好一会儿,摇头,说。
“你听我的口音,猜猜看!”
“啊!你就是大连知青……”他喊出了我的名字。
………
林比我小六岁。插队时,他还是个学生,农忙时,学校放假,回生产队劳动,我们一起种过地。 我又折回去,在村(大队)他的办公室,与他唠扯。
离开村办公所,翻岭回到了小山沟。
莲带领,去了沟底的英家,英认出了我。她一定要我留我在她家吃顿饭。我说,这次时间紧,下次来多住几天,一定到她家吃饭。谈到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情景,她激动的哭了,我也禁不住热泪直流。她目送我离去,一直到望不见对方。
路上遇见了禄,赶着牛车,拉着一车豆秸。他,比我小十岁。经王春莲——他的大嫂,提醒,他也认出了我。
太赶集回来,和英结伴,到沟里来看望我。“这么多年了,你的模样,一点没变!”张华太说我。若在路上,没人介绍,我可认不出他了。
这次时间虽短,仍然居住在这个沟里的,与我年龄相仿的伙伴们,我都见到了。
当年,我们青年点同学,与们这些年龄相仿农村年轻人,生产队主力。天不亮,钟声一响,就下地。晚上,一直干到天摸黑。干活拉大帮,摸爬滚打在一起,集体劳动中结下了友谊。农活虽然累,年轻人们在一起嘻嘻哈哈,过的快活。
“现在,农田都承包了,各管各,年轻人的生活,不如我们那时候有意思!” 莲说。
“年轻时结下的友谊,长久。退休后,我与之来往多的,主要还是青年点的同学。这次,一见面,我们不也一点陌生感没有吗?”我感叹的说。
当年年轻伙伴们,如今和我一样,已经,或快要跨入老年行列了。聚在一起,谈论话题,少不了那段共度青春年华的美好时光的回忆,除此之外,还感叹光阴似箭、岁月如梭。到了这把年纪,人生剩下时间不多了。我们相互勉励着,保重身体,善待自己,好好活着,争取下次能再见面。
写于2010-10-22
《游记(38年后重返宽甸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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