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5：30分，华骨盆裂纹、一侧股骨头断裂的缝合手术之后，被推回病房。由于继续输液，其丈夫和嫂子，一夜轮流着守护在她床边，把着她的手，怕她拔了输液管。
华全身麻醉，处在昏睡状态。按常规，手术后6个小时，会清醒。可能她由于几天来的疼痛没睡好的缘故，昏睡一直持续了10多个小时。
她断断续续说着梦话：
“对，转！转呀！你怎么不转了？……”
“唱呀！……我来唱！”
“我们AA制！……我知道一家饭店，……可便宜呢！”
“我……不和他过了，……我……快刀斩乱麻，我……要找小伙儿！……”
…………
梦话，颠三倒四，语无伦次。这个病房内，住着4个病号，加上各家的护理人员，共8个人。谁要是说话，华也会接上去，逗得大家哈哈直乐。人们当然不会把这些梦话当真，但也不会全当做假话。华的丈夫打盹时，病房的人小声问华的嫂子：
“你小姑的梦话，怎么全是些吃喝玩乐的事？”
“转？是转华尔兹吧！”
“唱？是唱OK吧？”
…………
“我小姑好玩儿，经常和工友、朋友，去跳舞、唱歌、游泳……，她这次盆骨受伤，就是和工友们去游泳，在返回的路上摔坏的。”嫂子解释道。
“那，她与丈夫的关系？……”邻床一个病友不解的问。
“阿！……”嫂子望了一下病床边干了一天活，趴在床边已睡了过去、干瘦，比小姑矮半个头小姑的丈夫，支支吾吾，“她和丈夫关系不错，……她那是说胡话！”话，显然言不由衷。嫂子想，小姑快50岁的人了，女儿已工作，即便婚姻不那么美满……又能怎样呢？只能是稀里糊涂过了。回顾往事，嫂子心明如镜。自己嫁人时，婆婆、公公已去逝，华和自己、丈夫居住在一起。华不愿给自己添麻烦，才急三火四嫁人的。
第二天早上5点多钟，华醒了，彻底的清醒了。
嫂子对她说：“你知道不？你说了一夜梦话。”华摇摇头，愣着说：“不知道！”同房间的人笑着插话：“你的那点秘密，昨晚一遭儿抖漏了出来。又唱歌又跳舞，还要找小伙儿，活得好滋润呀！”华愕然。丈夫上班去了。华悄悄对嫂子说：“那点事……，我也说了吗？……”对小姑多年苦闷，近来结交了舞伴，当嫂子的，一清二楚。没等华说完，便接上话茬，说：“没有！没有！”回答的是那样肯定，华释然。心里话，华对嫂子不隐瞒。其实，华过虑了，即便说了，也没啥。因为她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家庭稳定基础之上的。她只是半遮半掩，不愿对自己丈夫说的那么明白；其丈夫虽有所闻，也不愿搞的那么清楚而已……。她和丈夫性格，天壤之别，一个好动，一个好静。华呆不住，有点空想往外跑；而丈夫整天居在电脑前，很少出门。
写于2008-09-01
《小小说（连载）》
评论